芭蕾舞的未来

芭蕾，足尖上的艺术，轻盈曼妙的舞步间绽放着经典艺术的奇葩。就在足尖的一踮一落间，上海芭蕾舞团已然走过30年的辉煌之路。近日，上芭正在为30周年庆典系列演出而紧张排练着。挥汗如雨的练功房里，经典剧目《天鹅湖》、《葛蓓莉娅》、《吉赛尔》和原创舞剧《花样年华》等轮流舞动，预示着一场芭蕾艺术的饕餮盛宴即将到来。
　　然而，院领导清楚地认识到：一面是“洋芭蕾”抢占市场，外来舞团和西洋剧目大举“入侵”申城舞台，另一面是民族芭蕾在培养观众上依然任重道远，要增强舞团的市场竞争力，必须期待在突破创作机制、提高营销能力等方面跳出一串漂亮的“组合花步”。
　　尝试多元合作
　　“上芭的辉煌靠什么？靠戏！‘剧目创新’是舞团的生命线。”上海芭蕾舞团团长哈木提一语道破舞团发展的核心。
　　从当年《白毛女》“一枝独秀”，到如今9部经典剧目轮流上演，上芭走出了一条努力与国际接轨的创新之路。特别是10多年来，采用“版权授予和演出许可”这一国际通行的做法，开始了与世界编导的合作之路，取得了不俗的成绩。1996年，日本松山芭蕾舞团赠与上芭《胡桃夹子》的演出版权；2001年首次自主挑选引进英国版《天鹅湖》，成为第一次按国际惯例投资操作引进的首部西方经典芭蕾舞剧。此后一发而不可收，2002年先后引进法国版《葛蓓莉娅》、《仙女》，2004年再度引进英国版《罗密欧与朱丽叶》，2005年和2007年分别引进巴兰钦新古典主义芭蕾《小夜曲》与《大华尔兹》……上芭终于实现了经典剧目的初步积累。
　　然而，“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经典剧目毕竟抵不过“洋芭蕾”的竞争，真正的“中国制造”才是有竞争力的演出。一曲《梁祝》触碰了多少人的诗性情怀，而红舞鞋下旋转出的新版《梁山伯与祝英台》，成为上芭继《白毛女》之后在国内外上演最多的原创芭蕾舞剧。2006年创排的《花样年华》是一部中法两国优秀艺术家共同打造的大型现代芭蕾舞剧。从题材到编剧都是上芭原创，再诚邀法国优秀艺术家参与指导，该剧一经上演立刻引起舞蹈界的轰动，赢得“穿旗袍跳芭蕾，很中国很惊艳”的赞誉。经过两年多的不断修改，这部极具上海地方特色又兼具国际审美的芭蕾舞剧日趋成熟，据悉，上芭正与德方洽谈，力求走进欧洲，走向世界。
　　从去年起，上芭更进一步，与法国品牌皮尔卡丹合作，在剧目创作和营销之路上迈出大胆一步，完全改变了先排剧再推向市场的传统模式，在剧目创作前寻求合作对象，实现多元化的商业合作。哈木提说，当法国服装设计大师皮尔・卡丹提议将马可・波罗搬上芭蕾舞台时，“我顿然眼前一亮，这和我们寻找既具中国元素、又有国际影响的题材一拍即合”。《马可・波罗――最后的使命》的创作班底可谓“国际化”：编导约瑟・马丁内兹是法国巴黎歌剧院的明星演员和编舞，皮尔・卡丹出任服装和舞美设计的指导，毕业于加利福尼亚大学的作曲家丹尼尔・沃克担纲作曲。该剧下半年开排，明年春节试演。
　　“虽然与国外舞团的合作从来没有中断，但与一家服装公司合作还是‘第一次’。”哈木提介绍道，“届时，皮尔・卡丹服装设计公司资深设计将担任服装、舞美设计，皮尔・卡丹先生也将亲自担任设计指导。这是院团结合社会融资、共同打造原创芭蕾舞剧的一次非常有益的尝试。在合作的过程中，我们还能多多借鉴西方的营销模式。”
　　呼唤剧场资源
　　芭蕾，一直被称为“足尖”上的高雅艺术。然而，高雅的近义词似乎就是“小众”，芭蕾依然是曲高和寡的阳春白雪。反观近年来掀起的“剧场热”、“话剧热”，上芭领导坦言：“只从‘脚尖’看芭蕾是远远不够的，仍然需要培养观众，而且我们没有自己的剧场，盈利能力欠缺。”
　　近年来，上芭频频挥师东北、华北和中西部的一二线城市，屡屡在西安、兰州等地创下火爆的票房纪录；却很少驻足上海大本营，其根本原因还是上海演出市场竞争激烈，演出成本高、票房压力大。“大型演出场地的场租要价高，导致运营成本高，如果上座率不足八成，多数演出只能亏本。”国际一流芭蕾舞团往往拥有自己的剧场资源，如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依托着巴黎歌剧院，基洛夫芭蕾舞团有马琳斯基剧场为后盾。“我们没有自己的剧场，高雅芭蕾要和娱乐性极强的商业演出竞争剧场资源，肯定是不公平的。”
　　此外，艺术普及也是培育市场的重要出路。“长期以来，上海观众一直有个怪圈，平时只看《天鹅湖》，年底只看《胡桃夹子》，对其余一些剧目不买账，认为‘不太懂’。这说明我们的普及工作还不到家。”哈木提指出，一些精彩的剧目常常遇到“叫好不叫座”的困境，投入高产出低，因此30年团庆期间，上芭将在上海大剧院中剧场推出10场芭蕾艺术讲堂，还将举行“芭蕾进社区”活动，力求培养新一代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