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理角度看高老头与葛朗台的父性

[摘要]高老头与葛朗台是巴尔扎克《人间喜剧》中父性的典型，这两个老头对女儿的爱可谓大相径庭。葛朗台痴迷于金钱，淡化了对女儿的爱；高老头痴迷于女儿，对女儿的爱超乎异常。这两个老头的心理都出现了变异，他们的父性，他们对女儿的态度出自于他们不同的动机与目的，而这与他们的血缘关系，生活中所遇到的挫折、冲突和压力，与他们的防御机制有密切的关系。
[关键词]父爱；异化；动机；防御机制

学习这《守财奴》这篇课文时，学生对葛朗台的父性提出了很多疑义，为了培养学生对外国文学的认同感，更好的了解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理解《守财奴》这篇课文中葛朗台的形象，我从心理角度将葛朗台与巴尔扎克《人间喜剧》中另一 部小说《高老头》中的主人公高老头的父性作了比较。
《人间喜剧》是巴尔扎克善于体系化的天才产物。《人间喜剧》的系统化受到评论界的高度赞扬。泰纳认为：巴尔扎克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他有系统，“每一 部小说与其他的小说都有关联，一 切都联系起来形成一 条锁链。”[1]《欧也妮·葛朗台》与《高老头》是《人间喜剧》中最有代表性的两部小说，是这条长锁链上的两个环节，它们是《人间喜剧》中父性的双璧，各自已为我们上演了一 部“没有毒药，没有匕首，没有流血”[1]（108）的资产阶级家庭悲剧。
高老头与葛朗台的父性问题学者们历来讨论甚多，一 般认为：这两个老头，一 个是虐侍狂，一 个堪称父性的基督。表面看来两者的父爱似乎不存在共同之处，事实恰恰相反，从心理学角度看，两者却存在着至关重要的深层联系。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金钱成为衡量一 切的标准，人与人的关系变成了金钱交易关系。即使在最富有亲情的家庭关系中，人们也都撕下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主要是根据人物的不同欲望（或称之为***)来塑造典型人物的，如金钱欲，占有欲、色情欲等。高老头与葛朗台分别是两种欲望即***的代表，高老头主要表现出结女儿的情欲，葛朗台则主要表现出疯狂的金钱欲。欲望或***能唤起人的全部力量，使人物的行动达到疯狂的程度，人物经常表现出一 种畸形的精神状态、一 种恶癖，使人物的性格变得非常奇特。葛朗台的黄金占有欲非常强烈，拼命积累金币己成为他的一 种嗜好，他吝啬、贪婪、对亲人近乎毫无感情，至于唯一 的女儿，他也用金钱来衡量，最终断送了女儿的青春。但他对金钱却无限的热爱，“他忙于买卖，忙于争夺金钱，而且，正是由于这些活动，他才成了恶的代表者和传播者。”[2]高老头对女儿却有着异乎寻常的爱的***，他对女儿的爱已不是纯粹的父爱，而是金钱之爱，是父爱、情爱的混合。开始他是满足她们物质和金钱的需求，后来就只希望和她们在一 起，最后竟发展成为一 种变异的心理状态，只要能看上她们一 眼，他精神上就感到满足，甚至他的病也会好起来，最终为女儿的堕落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恩格斯说：“在社会历史领域内进行活动的，全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任凭***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的目的的。” [3]高老头与葛朗台所具有的***，他们对女儿的态度，对女儿爱的方式都来源于他们不同的动机与目的。
动机是出于需要、冲动和行动而来的活力，使个人为实现既定目标，而对其兴趣不断灌输、不断刺激的机制和过程。动机是机体的需要状态。这些需要产生了动力，力求通过行动到达满足需要的目标。动机是由各个阶段，组织完成的循环：最初是需要、意愿和愿望产生了个体的紧张状态和行动状态。个体通过动力和目的的推动，朝向某种目标移动，其行为就是有目的的行为。到达目的的历程就是自身目的的实现过程，最终可以解除紧张状态。目标的实现满足了主体的需要，并给主体带来满意和快乐的心理体验。
在资本主义社会，金钱成了衡量一 切的标准，因此，葛朗台“连眼睛都是黄澄澄的，染上了金子的光彩”。葛朗台个人的发家史是与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同步的。他的价值观就是资产阶级的价值观，他的需要就是金钱，他的欲望就是占有好多金子，正是由于他需要和占有金子的欲望产生了他的紧张的状态和行动的状态，产生了他“忙于买卖，忙于争夺金钱的动力和待人以恶，聚敛大量金子的目的。” n[2](264)葛朗台通过这种动力和目的的推动，朝向拼命积累金币的目标前进。这种动力和目的，淡化了他对独生女儿的爱，淡化了他对女儿应尽的责任，使他把应对文儿的神圣的父爱与责任与金钱挂上了沟。每逢欧也妮的生日和本名节日，葛朗台就郑重其事地把他为父的礼物亲手交代，多少年的老规矩，都是一 枚稀罕的金洋，但他从来不给女儿买女孩子打扮用的东西，也不给女儿花钱的机会。在女儿的婚姻上，他大做文章，想得到一 笔金币：“他们就看中我的钱，为了我女儿到这儿来受罪。哼!我的女儿，休想，我就利用这般人为我钓鱼!”他把女儿作为他捞钱的工具，却不管女儿的感情。当发现女儿爱上她的堂兄弟，他残暴地阻止了这段恋情，甚至因为欧也妮将自己的金子送给了夏尔而大发雷霆，金钱的外流使他产生了紧张的状态和行动的状态，他将女儿关在屋子里，只供冷水和面包，与女儿的和解也只是因为公证人克罗旭向他阐明了女儿与他的金钱利害关系。在发现夏尔让女儿保管的梳妆盒时，他连声叫嚷：“这么多的金子!有两斤重。啊!啊!夏尔把这个跟你换了美丽的金洋，是不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交易划得来，小乖乖!你真是我的好女儿。我明白了。”梳妆盒解除了他因为女儿将金币送给夏尔而带来的紧张状态，满足了他占有金子的欲望，符合了他的交易原则，使他满意、快乐。最后甚至给将要被气死的太太许诺，女儿爱她的堂兄弟，就让她嫁给她的堂兄弟。特别是葛朗台在让女儿在抛弃遗产的文书上签字的过程中，他的动机的循环表现得更为强烈。在女儿签字以后，他热烈地拥抱女儿，把女儿紧紧地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对女儿态度的变化始终离不开他的欲望与***，离不开金子。不过，我们也不能否认葛朗台对女儿还有一 丝爱。他将女儿软禁以后，“常到小园里来绕几个圈子，他散步的时间总是欧也妮梳头的时间。老头儿一 走到大胡桃树旁边，便坐在树干背后，把女儿的长头发打量一 会几，这时他的心大概就在固执的性子与想去亲吻女儿的欲望中间摇摆不定。”只是他对金子的强烈欲望，对金子的***，他的不顾一 切地争夺金钱的动机，他占有金子的动力与目的掩盖了他的父爱，他的全部身心都差不多用在了金子上，因此，与高老头比较，葛朗台的父爱算是微乎其微的了。

高老头是一 个做通心粉的师傅，在大革命中靠粮食买卖成了巨富。他的老婆死得早，因此，他将自己所有的爱转化到两个女儿身上。他的动机在于赚钱，满足女儿的一 切欲望，他的意愿是希望女儿生活幸福，能孝顺他，对他来说，为了女儿而赚钱，为了女儿而活着，就是他的动力与目的。通过这种动力和目的的推动，使他朝自己所设定的目标移动。由于他的老婆早死，他的爱女儿的感情便发展到荒谬的程度。高老头是中产阶级社会的营造者中的一 员，他将金钱看的非常重要，对金钱盲目的崇拜，用金钱来满足女儿的一 切欲望，对女儿的荒谬的爱使他产生了紧张状态和行动状态。高老头每年富有六万法郎的进款，自己花不了一 千二，他拼命地省钱，惟恐女儿缺钱用，他的乐事只在于满足女儿们的幻想。让她们“生活的奢华象一 个有钱的老爵爷养的情妇，只要开声口，最奢侈的欲望，父亲也会满足她们，只要求女儿与他亲热一 下作为回敬。”“甚至她们给他的痛苦，他也喜欢。”一 到出嫁的年龄，她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丈夫，各人可以有一 半的财产做陪嫁。最终一 个女儿做了贵族太太，一 个女儿做了银行家的太太，高老头的***达到了顶峰，他认为女儿幸福了，他的目标实现了，他的紧张状态也随之解除，给他带来了满意和快乐，从而，他被激励去进一 步行动，去满足女儿，动机在不断地循环。女儿出嫁后，他继续做面条生意，继续为女儿挣钱，可是，为了不丢女儿的面子，也为了能给女儿省钱用，他带着出盘铺子的钱跟五年的赢余退休，住进了伏盖公寓。高老头神经质般的爱着女儿，为女儿献出一 切，女儿就是他的金钱，他的情人，应该为他所有。他对女儿爱已达到异化与变态的程度，高老头可以为看一 看女儿而甘愿忍受女婿的侮辱，可以倾其所有地为女儿偿还因追求享乐而欠下的债务，甚至可以为女儿找情夫充当中介人。直到最后死的时候，女儿女婿也没有看他，他还为女儿享i辛护：“朋友，她们是没有罪的!请你对大家都这么说，别为了我难为她们。一 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纵容她们把我踩在脚下的，我就喜欢那样，这跟谁都不相干，上帝要是为了我责罚她们，就不公平了。’’他对女儿的爱达到了如此荒谬的程度!
一 定的动机与目的，不一 定会产生预期的效果。葛朗台为了金钱而发狂，金钱欲冲淡了他的其他感情，他对待女儿吝啬至极，甚至想利用女儿弄到更多的金子，最终耽误了女儿的青春，毁掉了女儿的幸福，但他的动机与目的达到了，取得了他所渴望的效果，他的金钱欲得到了’满足。女儿在他死后仍然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 “非到了父亲从前允许堂屋里生活的日子，她们卧房决不生火，熄的日子电依照她年轻时代的老规矩。她的衣着永远跟当年的母亲一 样。”“她把所有的收入都谨谨慎慎地积聚起来。”但葛朗台如此的父爱却为社会制造了一 个慈善家，欧也妮永远有着一 种高贵、纯洁的品质，她慷慨解囊地拔充善举，办了不少公益与虔诚的事业，一 所养老院，几处教会小学，一 所管藏丰富的图书馆，索漠的几座教堂，靠她的捐助，多添了一 些装修。再看高老头，他为了女儿而发狂，对女儿的情欲达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他一 心想让女儿幸福，挣好多钱供女儿享乐，只要女儿跟他亲热几下就行，他纵容女儿享乐，纵容女儿为了情人而在把大把地扔钱，纵容女儿把他踩在脚下，最终使女儿越来越走向了堕落的深渊。他并没有达到他所需要的效果。
高老头与葛朗台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偏执狂。葛朗台以一 个桶匠的身份，靠投机一 跃成为握有一 千七百万法郎的巨富，死于1827年，终年82岁：高老头以一 个面条司务的身份，靠投机成为百万富翁，死于1820年，终年约70岁，他们可谓是同时代的人，形成他们个性心理的社会因素相同，但他们的父性、对女儿的态度及爱却泾渭分明，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原因主要在于他们的遗传因素、个体生活的挫折、冲突、压力和防御机制有一 定的差异。
遗传因素：一 个人的遗传性为其人格结构提供了基础，同时，强烈地决定其行为是正常还是变异与全面发展，由于遗传因素的不同，高老头与葛朗台的人格结构就存在着差异。在葛朗台家族，葛朗台的外婆一 ～冉蒂耶太太一 生一 世都在积聚金钱，以便私下里縻挲把玩，最后给葛朗台留下了一 大笔遗产：葛朗台是一 个吝啬鬼的典型；夏尔也继承了葛朗台家族的血统，贩卖人口，黑心地挣血泪钱，为了得到陪嫁，而抛弃了纯真的爱情：欧也妮在父亲死后，也秉承了父亲吝啬的性格。整个家族对金钱的崇拜与吝啬就是葛朗台为金钱发狂的遗传因素。而高老头却没有这样的家族传统，况且，高老头的老婆是拉勃里地方一 个富农的独养女儿，是他崇拜、赞美、敬爱无边的对象。高老头过了七年圆满的生活，妻子就死了，他把对妻子的爱转移到了妻子留下的两个女儿身上，在他的观念中，“爱”是主要的，“父道轴心”的封建伦理还在他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他们的人格结构随着客观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地变异着。
需要、动力和目的，在满足自身需要和达到个体目标的人类行为的动机中，有着决定性作用。显然，这一 过程并非总是产生一 定预期的和令人满意的结果。所以，在达到目标的过程中，可能存在着障碍，而到达目标之前的反复失败，又会恶化境遇，从而导致挫折、冲突和压力，其结局就是个体的失调与变异。
挫折：挫折是失败压倒了努力，在挫折状态中，个人在满足基本需要或到达个人的期望的目标上，感到了巨大的障碍：目标的引力和阻碍的强度，增大了挫折的强度。葛朗台在生意上非常精明，但他却曾经上过一 个犹太人的当：在谈判的时候，那犹太人老把两手捧着耳朵，假装听不清，同时结结巴巴的口吃得厉害，永远说不出适当的字眼，以致葛朗台竟吃了善心的亏，自动替狡猾的犹太人寻找他心中的思想和字眼，结果把犹太人的理由代说了，他说的话倒象是该死的犹太人说的，他终于变成了犹太人而不是葛朗台了。那场古怪的辩论所做成的生意，是老头儿平生唯一 吃亏的买卖，也是他的需要、动力与目标遭受的第一 次挫折，使他得到一 次很好的教训，在金钱交易上变得更狡猾。夏尔的出现使他在金钱问题上接二连三地受到挫折，先是女儿将自己的积蓄给了夏尔，后又是女儿可能分_『他的财产，这些挫折使他变得越来越吝啬，越来越古怪。金钱的欲望与对女儿的爱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宽。他的变异行为显得越来越明显。高老头是巴黎的那种陶里庞人，心里有一 股极高的情感。他娶的老婆是他崇拜赞美、敬爱无边的对象，他为拥有她而骄傲，他们过了七年圆满的幸福生活，高老头的老婆死了，他的高尚的情感受到了一 次很大的挫折，他只好将爱转移到妻子留下的女儿身上，在她们身上实现自己爱的目标，他的爱开始向变异的方向发展。女儿出嫁后，将他的钱榨完了，却慢慢地嫌弃他，有时他为了见女儿一 面，也会受到女婿的侮辱，但这并没有使他退缩，越来越大的挫折反而加深了他对女儿变异的爱，竟然在路边等着文儿跳舞回家，只为了能看一 眼她们。女儿就是他的金钱、他的财富，他的精神食粮，当他的目标不能实现，挫折越来越加剧时，他走向了死亡，走向了父爱的天堂。
冲突：冲突是个体由于在相互矛盾的愿望中选择的不确定性而带来的痛苦的紧张的状态。对葛朗台与高老头来说，面对任何冲突，葛朗台都会豪不犹豫地选择金子，高老头则会选择女儿，冲突在这两个老头身上表现得很明显。葛朗台经历过两次较大的冲突，一 次是将女儿软禁之后，他常到小园里绕几个圈子，时问总是欧也妮梳头的时间，他躲在树干背后，{巴女儿的长头发打量一 会，这时他可能在对金钱的固执与想去亲吻女儿的欲望间摇摆不定，他最终选择了前者，冲突得到解决。一 次是他临死前，女儿跪在他面前请求祝福时，他在生命的最后一 刻遇到了冲突，是祝福女儿呢，还是叮嘱女儿看好自己的金子，他很快地选择了一 句冷冰冰的话：“把一 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在高老头所遇冲突中，最典型的是得了脑溢血，盼望女儿来看望他时，他想着女儿肯定会来，但一 直没有等到女儿。他一 会儿诅咒女儿一 定会遭到报应，一 会儿又说女儿好，女儿乱七八糟的生活是由他一 手造成的，又要祝福女儿，他的一 颗伤透了的心处在～种极度的矛盾与痛苦中，最后在一 声：“啊!我的儿哪!”的绝望声中痛苦地离开了人世。
压力：压力是人受挫折、冲突和其它内部的或外部的强力挤压而产生的心理上的不平衡状态-当公证人克罗旭告诉葛朗台在他太太死后，女儿有权力要求分家，要求他把弗鲁瓦丰卖掉：又得知他的太太活不到一 个月了，葛朗台老头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他敲着自己的脑袋“走过来，走回去”，回到家里，他心中七上八下的，最终只好向女儿做出一 点让步。在太太死后，害怕女儿与他分家的压力使他常在女儿面前哆嗦，女儿签字放弃母亲的遗产后，他热烈地拥抱女儿。这些压力使他性格变异越来越突出。高老头面临的压力是女婿嫌弃他，他有时为了看女儿一 眼而遭受女婿的侮辱，为了能多见到女儿，竟然为女儿找情夫搭桥牵线，为了让女儿与情夫常在一 起，自己也能常见到女儿，还专门卖了套房子供她们幽会。女儿的奢侈无度挥霍了所有的积蓄，在没有能力解决女儿的金钱困难的压力下，竟然异想天开，想去偷，最终在压力不可缓解之下得了脑溢血，永远离开了女儿。
防御机制：心理学家佩奇将防御机制定义为，当心理平衡状态遭到严重的损伤、挫折、冲突等所威胁时，人的心理会倾向于寻求保护和通过迂回的方式来找到新的平衡。葛朗台做了一 次亏本的生意后，在经济上受到了损失，葛朗台的心理很不平衡。退一 步想，他又认为自己在精神上得了一 次很好的教训，从此得益不浅，最后还打心眼里祝福那个犹太人，他认为自己学到了一 套好本领，吃那一 点点亏，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好处。他的防御机制总的来说是对自己有益处。对高老头来说，他的防御机制主要还表现在他临死之前所说的一 段话上： “……她们对我那么周到、体贴，那是为我的钱啊!世界并不美。我看到了，我!她们陪我坐着车子上戏院，我在她们的晚会里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她们承认是我的女儿，承认我是她们的父亲。我还有我的聪明，嗨，什么都没逃过我的眼睛。我什么都感觉到，我的心碎了。”在高老头还很有钱、女儿女婿为了钱还容纳他时，他已知道他们是为了钱而容纳他，可是内心的防御机制还在让他自己骗自己。他还很爱他的女儿，为了女儿他受什么苦都愿意，女儿嫌弃他，他也装着没看见，总是暗自安慰自己：女儿是爱他的,她们是她的女儿，心永远归他所有,直到临死前他的防御机制还在告诉他：女儿一 定会看他的，她们是他的。
总之，高老头与葛朗台是两个偏执狂，一 个为钱发狂，忽视了对独生女儿的爱，因为他在生活中遇到的挫折、压力、冲突太大，以致于他越来越爱金子，从而发生了心理变异。一 个是为爱儿而发狂，因为妻子的死，特别是女婿的不好，使他越来越爱女儿，但这种爱已不完全是一 种父爱，而是集金钱之爱、父爱、情爱于一 身的异化的爱。


[参 考 文 献]
（1） 王中德. 双壁连环共生辉[J]. 外国文学研究,1993(2). 108
（2） 德·奥勃洛米耶夫斯基. 巴尔扎克评传[M].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1993，263----264，
（3） 王玺庆. 从贝姨看巴尔扎克的性格描写[J]. 外国文学研究, 1981(4). 35----37